我回去看母亲,还没到家,就看见邻居的门前,围了不少人,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正坐在人群里号啕大哭,看那女人穿衣打扮和气质,像是大城市里来的。 旁边的许多人就劝:“走吧,走吧!你光在这儿哭也没用,还是回去吧,大家都冷静冷静,这么多年的事儿,不是一天就能解决的,孩子心里也委屈。” 我停下,问邻居出了什么事儿?王大婶说:“林子他妈回来啦!” 我走近,仔细看了一番,才认出来。 林子他妈是在他小学五年级的时候走的。 那年,林子的爸爸给一家工厂跑业务,跟一个女人不清不楚,弄得人尽皆知,好强的林子妈,一气之下快刀斩乱麻离了婚。 也许是被气疯了,离婚时,她拒绝要小林子,说要留下他,不能让那两个贱人潇洒快活。 我还记得,她走得时候是一个夏天,我正放暑假在家。 在她家的门口,她提着一个沉重的提包,当年十多岁的小林子,两只胳膊像蛇一样死死缠在她的大腿上,哭着不让她走。 她双手扒开孩子的手,恨恨地走了。头也没转。 这一走,就是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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