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总习惯煽情地用白驹过隙、岁月如梭一系列的词语来形容时间,如今,恍惚也就是一眨眼,爸爸妈妈的亲亲宝贝,再过几个小时,当今天的17:49来临的时候,也就宣告着你降临到这个世界上整整半年时光。 仿佛还是那个早晨,八九点钟温暖的阳光懒懒地照在妈妈的身上,满心的忐忑和不安伴着一阵又一阵的疼纠缠着妈妈的每一个毛孔,此时的你,已经调皮地折腾了妈妈三天了。已经超过预产期三天的你,这一次不再和妈妈玩笑,折腾起来妈妈简直无力招架。 好不容易强撑着走到产科门诊,还没坐上检查床一阵剧烈的疼又让妈妈恨不能狠狠弯下腰去,之前给妈妈检查的医生阿姨一见这阵仗大手一挥,“直接去待产室,都疼成这样肯定是要生了”。 大概九点二十左右,护士第一次为妈妈做了内检,哪怕已经连续疼了近八个小时,宫口居然还没开。妈妈知道妈妈不能等、不能躺,再等妈妈就要疼得没有起来活动的勇气了;再躺,只怕妈妈连床都不要下了。 强忍着一阵又一阵的疼,妈妈要爸爸扶着妈妈在医院的走廊、楼道不停地走不停地走,妈妈知道只有这样你才会乖乖地早点出来。奶奶给妈妈买来了早餐,一碗粉,妈妈挨过了六次阵痛才吃完。 十一点过,阵痛更强烈了,间隔时间也从之前的六七分钟缩短为四五分钟,每一次阵痛就是一次煎熬,如果不是紧紧抓住你爸爸的手,感受着他传递过来的力量,妈妈可能早就喊出了声音,然而此时宫口依然没有开。 十二点过,爸爸和奶奶扶着妈妈去医院旁边妈妈喜欢吃他们家炒蚕豆和豌豆那个馆子吃饭,爸爸点了很多妈妈爱吃的菜,可是缩短为三四分钟的阵痛让妈妈并没有吃下很多。回到医院已经是一点半以后,听着导乐室里传来一声强过一声“我不生了”的惨叫,妈妈的疼似乎也到了临界点,眼泪一串一串的涌出眼眶。 “给妈妈打个电话”,这是那一刻妈妈唯一的想法,虽然一早就决定好了不要你外婆陪我一起经历,害怕疼我的她看到我疼的样子难过,但是那一刻妈妈还是想听听你外婆的声音,并不是因为想起她当初生我时是一样疼,只是已经习惯了在受伤的时候、难过的时候、害怕的时候听一听她的声音。哪怕你爸爸在电话的这头一再强调我没事,你外婆还是坐不住央着你外公带着你小姨决定赶过来陪妈妈。 下午两点,你爸爸急着办理相关的入院手续,少了你爸爸的陪伴,妈妈疼的时候只能在病床上乱抓,你爸爸一回头看见这样的妈妈,心疼的让你奶奶让妈妈抓住,因为知道妈妈只有抓住点什么才能熬过那一阵又一阵的疼。可是,除了你爸爸,别的人根本给补了妈妈安慰。你奶奶在旁边说着:“疼你就叫出来、哭出来”,可是妈妈不能喊、不能哭,妈妈知道,如果第一产程妈妈就开始大哭大闹耗尽体力的话,到了真正需要使力的第二产程妈妈就会因为体力不支陷入僵局,这是妈妈不允许的。 医生又一次给妈妈进行内检,宫口开到两指半,决定先给妈妈破水。这时候阵痛已经差不多一分钟左右就要来一次,此刻的妈妈,除了疼已经没有了其他的感觉,医生给妈妈上了氧气。恍惚间只听到你爸爸在叫我,“疼你就抓我,就咬我”,又听到医生在一旁喊“不要乱抓,不要乱咬”,一片迷茫中妈妈只感到身下一热,医生为妈妈实施了人口破水。羊水一出来医生就说羊水已经很不好了,宫口还是只开了两指半,虽然是头位,可是宝宝你的小脑袋实在是太高了。医生只有叫过你爸爸,让他来决定要不要实施导乐助产。你爸爸毫不犹豫就在同意书上签了字,医院很快给妈妈安排了助产士,妈妈也从待产室转到了导乐室。 在导乐室里并没有向妈妈想象的无痛分娩,到了导乐室,真正钻心的疼才真正来袭。滴上催产素,阵痛指数开始成倍上升,助产士让爸爸把妈妈安置在一个固定有瑜伽球的铁架上,要求妈妈在每一次阵痛来袭的时候使劲蹦,争取让你的小脑袋抓紧下来衔接上。 那时候的妈妈已经疼得发抖,身上的睡衣也湿透了,你爸爸在身后听从医生的口令使劲把妈妈一下一下地往下摁,那时候的妈妈已经疼得思维都混乱了,大脑里只有一片又一片的空白,只想在每一次阵痛来袭的时候死命趴在扶手上静静等待阵痛过去。 助产士又给妈妈做了内检,听了你的胎心,你的小脑袋还是没有下来。然而此时的妈妈已经疼得开始不愿意再配合做导乐。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你爸爸累得大汗淋漓,可是依然没有任何进展。助产士边喂妈妈吃着巧克力喝着红牛,边不住地喊“张嘴,呼吸,呼,吸”、“不许闭眼睛,眼睛看我,快点,眼睛看我,你要保持清醒,快,呼,吸”……妈妈特别特别想好好配合,可是身体仿佛已经完全不听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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