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岁 “囡,我守候你爸4年,最终他还是走了,还是走了”黑暗中,尽管这个带着抽泣声音近似乎呢喃,但是还是像一把尖刀一样,一下子就插进了我的心里。我没敢哭出声来,因为我怕我的哭声,让眼前这个风一吹都可以倒下来柔弱妇女的情绪再度失控。 想偷偷用衣角去擦滴在手背上的泪水时,才发现衣角上已经没有空余的地方容纳得下川流不息的眼泪。 不能哭不是吗?自己都不坚强,没人会替你勇敢,于是我做了一个至今都没有忘记的行为,拿下戴在额头上的白色孝带,擦掉了手上的泪水。 站起来抖了抖麻木了的双脚说;“妈,还有我呢。”最终还是没有避免母亲的情绪再度失控,我想我当年的怀抱应该是母亲靠过的最单薄的,最没有安全感的怀抱了吧,虽然不知道母亲到底交过几个男朋友,但是我猜想,那个年代,她唯一的男朋友也就是我的父亲了吧! 那是2004年冬,17岁,高二,承受了本不应该那个年纪该有的痛苦。 父亲的离开,生活的重担全部落在了母亲的身上,外婆是地主,在那个年代是要遭受打击的,地主的孩子是没有资格念书的。所以收废品是没有文化的母亲唯一的经济来源, 在我很小很小,几乎还连数数都口齿不清的年纪。父亲和母亲都会在晚饭时节讨论今天废品的行情。谁谁谁家小孩子上大学了,家里的书都卖给我了;谁谁谁家的老太婆太不懂了,把铜当成了铁卖给了我;谁谁谁家里喝了一年的饮料瓶子全部给了我。因为他们开心时候会递给我一块钱,去村口的小卖店买5毛一包的方便面,我都会买一包然后藏起5毛钱等嘴巴馋的时候再去买一包。 父亲走后,母亲骑着双人三轮车早出晚归,她说她要给我赚上大学的费用。40出头的母亲有着足以当我外婆的容貌。 从那以后,无论春夏秋冬,还是风雨交加,我只能在晚上才有机会跟她一起吃饭,而讨论的话题永远两个字“学习”。 从那一刻开始,绝口不提父亲两字。 以至于大学的4年,所有同学都知道父亲是我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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