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半躺在沙发上,电视里面嘈杂的打斗声成了最好的催眠曲。她半眯着眼睛看着6岁的女儿走到卧室给自己拿出一床被子,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听到刷刷的流水声,似乎是老韩在洗碗,她感觉到女儿的小手在她脸上摸了摸,她好像说了一句,但是自己也不知道了。 “妈妈睡着了。”女儿走到洗碗的老韩身边说。 “嗯。妈妈出差太累了。你先写作业去,爸爸一会找你。” 不知道睡了多久,妻子被“嘎嘣嘎嘣”的声音吵醒,她迷糊地转头,看到老韩正在嗑着瓜子看着奥运会羽毛球直播。 “这天气吃瓜子,不怕上火啊?”妻子嘟囔着抱怨,嫌被吵醒。 “你要睡就回屋里睡去,窝在沙发上难受不难受?”老韩依旧嗑着瓜子。 妻子觉得肚子有些发胀,她看了一眼台历,忙掀开被子往厕所走。果然,来例假了。她换下内裤,找出卫生巾,一手捂着鼓起的小腹,一手拿着牙刷刷牙。 她走回客厅,问:“姑娘呢?” “睡了。” “才几点就睡了?” “都十点半了!你这吃完饭倒头就睡,知道什么啊。”老韩看了眼妻子。 “我还答应给她讲故事呢,”妻子看了一眼电视,“现在几比几了?” “平了!打第三局呢。”老韩回了一句。 妻子刷了牙洗漱了,精神了不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看起了球赛。 “快睡觉去。”老韩说。 “哎呀,明天周末,可以睡懒觉。”妻子眼睛不离屏幕。 “说得好像你能睡一样!”老韩起身,看了中国队又得了一份,恋恋不舍地把电视关了。 妻子把被子掀开,在自己睡的这边铺上了一床小褥子。现在好多女的来了例假都说垫个毛巾什么的就行,但是她还是喜欢铺棉花褥子,虽然拆洗很麻烦。 老韩打开台灯,拿出手机,妻子躺在床上怎么躺都觉得不自在,老韩把胳膊伸过去,妻子抱着他的胳膊这才找到合适的姿势。 “还不睡?又建日程?”妻子问。 老韩有个习惯,前一天晚上都会把第二天要做的事都列到手机的日程表里。 “嗯。” “明天是周末!又不是工作日。” “周末就不是一天了?”老韩手指快速点击着。 妻子没有回话,只是闭着眼睛,很快睡着了。 来例假睡觉总睡不踏实,尽管已经这么多年了,妻子依旧没有习惯。早早的,妻子就醒来往厕所里跑。从厕所回来,才六点半,可是妻子睡不着了,侧脸看老韩还睡得正熟。 妻子拿过一本书想看看,卧室的门忽然被推开,女儿穿着睡衣走进来,“妈妈爸爸!” 女儿爬上了床,躺在了两人中间,枕着妈妈的胳膊又睡了。这孩子从小就愿意躺在别人的胳膊上睡觉,就和她愿意抱着老韩的胳膊睡觉一样。 女儿睡熟了,老韩却醒了,他示意妻子躺着,自己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 女儿也就又睡了十多分钟就清醒了,缠着妈妈玩。两人玩了一会,就闻到厨房传来的香味,是老韩在做早餐。 妻子走出去,看到餐桌上摆着一杯红糖水,还隐隐冒着热气,喝了一口,温度刚刚好。老韩已经把鸡蛋牛奶还有面包片都做好了,一家三口人坐在桌前开始吃饭。 “老韩,中国队赢了吗?”妻子问。 “嗯,冠军!”老韩说。 “爸爸,冠军就是第一名吗?” “是呀!”老韩笑着说。 “我开学了,也要当冠军。”女儿说。 一家人笑了起来。 老韩早早就出门了,妻子陪着女儿在家。女儿非要去楼下找小朋友,妈妈说身体不舒服,等爸爸买菜回来吧。女儿也就听话地依着了。 门开的时候,老韩满头大汗却两手空空。妻子一看就知道老韩这是跑步去了。 “你没顺路买点菜?”妻子有点不高兴,门都出去了,还能什么都不往回买。 “出去吃吧,”老韩说,“买菜回来,是你能做还是我能做啊?” 女儿一听中午要下饭店,立马欢呼起来,围着爸爸妈妈直转圈。 妻子把出差换下来的衣服扔进洗衣机,拿起扫帚来想扫地,却也只是简单扫了扫浮土,看着乱糟糟的家想要收拾,自己腰酸得什么都不想做。 “老韩!你能不能收拾收拾家!” “收拾什么?又不乱。” “你干什么呢?”妻子看着老韩和女儿在书房地板上正在画画,油画棒扔了一地,白纸铺了半桌子。“你们两个,就祸害吧!” “你快去该干啥干啥去吧。”老韩冲她摆摆手。 妻子走到客厅,看见昨天晚上老韩嗑的瓜子皮还没收拾呢。自己坐下来也开始嗑瓜子。她拿起一粒瓜子,开始用手掰,她爱吃瓜子,不过因为牙不好,不能磕,只能用手掰。吃瓜子的乐趣就在于嗑瓜子的速度,掰瓜子速度明显就降低了,乐趣也有所不及。妻子嗑了几个,马上收拾瓜子皮。 中午外面饭店吃了火锅,全家人吃的热火朝天,外面夏风一吹,还挺美的。 回到家,老韩拿出西瓜,女儿非要吃冰箱里刚拿出来的。老韩不让。 “你妈妈生病了,不能吃凉的,”老韩说,“你要吃,睡醒午觉,爸爸给你拿。” “哼,妈妈坏。”女儿噘嘴。 “你早上和你爸画啥了?” “不告诉你!”女儿有点小生气。 妻子笑了笑,孩子总是这样。老韩打发女儿睡午觉,妻子也觉得困了。春困秋乏夏打盹,这一打盹,醒来就已经4点半了。 妻子坐在床上发呆,听得老韩在给女儿切冰镇西瓜。女儿似乎再说晚上要吃什么。 妻子叹气,解决了中午饭,还得晚上的,生活啊,真是无聊。 女儿吃完西瓜要出去玩,老韩过来说了一声就出去了。 “哎,晚上吃啥?熬点绿豆稀饭?” “不用你做啦,我来弄,”老韩说,“你在家躺会吧。” 妻子半躺着,猛地想起来上午洗的衣服还在洗衣机里没有搭呢,忙起来搭衣服。又想起来,女儿九月份就开始上学了,新书包新衣服什么的都还没有买呢。她拿出手机来,打开淘宝,开始选。 东挑挑西选选,时间刷刷地过,买了衣服下了单,抬眼一看都七点了。妻子站在阳台上往楼下看,小朋友们在小区里玩成一片,可就是看不到老韩和自己姑娘。这两人去哪了,也不惦记吃饭。 妻子给老韩打小号,“几点了?也不回家?” “你快开门吧。我们到门口了。”老韩说。 妻子打开门,老韩手里拎着蛋糕,女儿拿着一个卷轴。 “妈妈生日快乐!” “今天是十八?”妻子恍然大悟,今天是自己农历的生日,自己已经34岁了。 女儿送给自己的礼物是一幅画,画的是全家福,一家三口手拉手去公园。 蛋糕大部分都被女儿吃了,老韩和妻子就笑意盈盈地看着女儿。 妻子去哄女儿睡觉了,老韩坐在客厅嗑瓜子看电视,半个多小时以后,老韩听到女儿的卧室门响了。妻子带着笑走出来。 她刚坐下,就看到老韩顺手递过来一个暖水宝。 “好点没,还难受不?”老韩问。 “好多了。都吃了你们的蛋糕了还能不好?”妻子笑着说,“姑娘给我送礼物了,你呢?礼物呢?” 老韩看了一眼,“都老夫老妻了,还要什么生日礼物。吃你的瓜子吧!” 老韩从茶几下面拿出来一个小保鲜盒。 妻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着老韩磕好的瓜子仁。 妻子笑了,靠在老韩身上,吃着瓜子仁,看着电视。 “我去给你倒点水,别上火了。”老韩起身。 妻子看到老韩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亮了,是一条日程提醒。妻子拿起来点开。 7:30 起床做饭。倒红糖水。 9:00 订蛋糕。 9:30 和姑娘一起画画,做生日礼物。 12:00 下馆子 17:00 带姑娘玩,顺便取蛋糕。给老婆嗑瓜子 22:00 回卧室陪老婆聊天,哄她睡觉。 妻子一看表,正好10点了。老韩端着红糖水把电视一关,“走,咱聊聊会天。” 妻子点点头。她依旧抱着他的胳膊,和他说这工作上的事,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更多>>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