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实验不太顺利,颈背部憋闷不舒服,天气冷的厉害,决定吃碗面回宿舍,去了熟悉的沙县小吃点了通常晚上会吃的酸菜面和卤蛋。
等待上餐的时候进来了一个女孩,挺漂亮的,二十多岁的样子,进来看了看说来份大份黄焖鸡米饭,随后又进来了一个中年女人,应该是母女,两个人用家乡话说起来,言语里不太愉快,中年妇女一会出去了,带进来两个男人,应该是女孩的父亲和丈夫,又点了些蒸饺和乌鸡汤之类的,我正专注于吃面,氛围突然紧张起来,先是女孩开始偶尔大声说话,说别人不理解她以后不要理她了,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后来开始骂人,嫌店里有人说话吵到她吃饭,说有人在看自己,再看就把对方弄死。出于职业敏感性,我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躁狂患者,果然,中年女性借着由头溜达过来用手势偷偷的示意我们女孩思想有问题,意思让我们不要计较,一刹那店里异常安静,女孩又接着骂起来,她母亲也不敢呵斥她,只是说“吃饭吃饭”,两个男性低着头吃饭一声不吭,女孩大叫“老板,有汤吗?”老板赶紧说有,中年女性走过来接过汤,可能是怕女孩伤了别人。
我吃完饭赶紧走了,心里觉得悲凉,精神病人犯病时很可怜,家人更可怜,三个大人通常弄不了一个躁狂患者,为了病人惹的祸夹着尾巴做人,附近有精神病院,这家人又是外地口音,显然是来看病了,女孩还小父母疼爱可以照顾她,过些年,她父母老了管不动她了,丈夫很可能也散了,她可能犯病时就会流落街头,家人在家无能为力,等女孩躁狂过后清醒过来就会为干过的事后悔内疚或者开始抑郁就有可能轻生。
骑着摩拜觉得更冷,路旁有个小姑娘一边打电话一边哭喊“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了……”,我摇摇头,北京这个生活成本如此之高的大城市每天都上演着更多的悲欢离合。
也有温暖的事情,等餐时,老板娘从外面走进来拿了件新的羽绒马甲,送给店里工作的员工,清洁工骑车三轮车爬坡,有人帮忙去推……
生活不容易,善待自己和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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