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言自语

昨天冬至，我和妈妈打算回老家拜供！因为家里添丁了嘛！老公门面忙是回不去了，刚好大表姐她们也回家和外公吃饭，所以让表姐来接我们一起回去了，我们家跟外婆家是隔壁村的，哈哈，所以超级顺路！回到家拜祭完了，跟妈妈拿着肉去大伯家，因为奶奶跟着大伯住！现在的村里都好安静，因为这个时间是砍甘蔗的时节了！都出去忙了，现在家里就大伯跟奶奶住，大伯母去珠海帮大哥带孩子了，二哥在柳州上班，二嫂带侄子住娘家！进到院子喊了声奶奶，没人回应，进到客厅再喊一声，就看到奶奶在房间收拾！奶奶听到声音就说：诶，我乖孙回来啦……我说嗯，回来啦！然后就接过我手上的妹妹，一脸慈爱的看着，嘴角一抽一抽的笑……说像妈妈，像妈妈，我乖曾孙也漂亮……看着奶奶，我更想爸爸了……爸妈最爱逗小孩的，爸爸是回老家土葬的，就在伯父家右上方的一公里处，每次去大伯家，都会看像那个方向，心里默念爸爸我们又回来了，你还好吗……我们拿肉过来是给奶奶煮的，没打算在伯父家吃饭，妈妈是想要回外公家吃的，所以一直在跟奶奶聊天，说到奶奶11月3日的生日……她又哭了……那天发生的事情，在村里闹得沸沸扬扬的，奶奶生日那天，村里的长辈还有小辈都会自己到大伯家祝贺，摆了好几桌呢，我因为1号崔产，没回去，我妈也没回……那天同村还有一家也在办酒席，跟我们同姓的一个阿哥已经在那家喝得烂醉了，又跟几个年轻仔到我大伯家喝，他近桌也没喝多少，就出门要解手，没错就是出门，也许是厕所刚好有人吧，他出门进到小巷子尿尿，因为那里还有些水泥砖，他又是喝烂醉，结果摔倒了，一直在那喊哎哟，最后大家一起把他抬出来，就以为他喝醉摔倒了而已，也没看到外伤，然后把他送回家了，第二天早上他动不了，就直接送医院了，医院就以喝醉的处理，打打针，也没检查！结果住了几天就死了……然后他家人就闹起来了……大家都想瞒我奶奶，那件事发生几天了，我奶奶还不知道，然后死者的妈妈上我伯父家讨要钱，我奶奶才知道，因为她的生日宴，害死人了，哭的眼睛都快瞎了，几天不吃不喝……他家人一直催着要钱，然后尸体拿去解刨了，原来他摔倒时骨折了插到内脏了，内出血没被及时发现……这件事闹了大半个月，我大伯二伯三伯一人拿着三千去死者家给家属，他们家又不要了……但他们还是把钱留下了……这种事能怪谁？怪我们家倒霉吧！村里一旦有酒席，他都会去的，而且最喝不了酒的就是他，一喝酒第一个醉的也是他，我们村的男青年可以说是比较团结的，有什么事都是一大群人一起，80年的人跟90年00年的人都捞堆的，平时哪家办酒席，都少不了这一群年轻人……但是喝酒他们真的没有一个度，总是觉得喝到大伙都趴了才是兄弟一样，所以早晚会死人是大家都说的，这下真的死人了……在坐月子的时候，真怕我奶奶难过，自责过度也会散手去了……说到这些心里难受，跟奶奶聊了好多，外婆家那边准备开饭了，表姐说要过来接我们了，我们就要走了，奶奶急忙去装了一袋米，打了个红包给！然后粘了点锅灰划在妹妹眉间，说什么我忘了，反正就是以后能有吃的不愁吧！我们出门了，奶奶也跟着，声音变得哽咽，妈妈叫她回去了，不要送了，她还跟着走到大门外面说：嗯嗯，不送了！然后坐在大门外面看着我们，我都不敢回头看……好怕自己会哭！从小都是跟着奶奶长大的，以前爸妈他们都在城里上班，奶奶一个人要带我们10个孙子孙女，那时候我们都很懂事，家里没有农活，我们都是自己种菜吃的，奶奶种，我们一群小孩就抬水淋菜……田地给村里的族人种，他们每年给多少袋米就可以了，可以说我们的童年没有像别人家那样艰苦！每天醒来就可以吃，每天放学都是玩！寒假暑假就回城里跟爸妈！奶奶把我们都带大了，等真正毕业离开她，待在父母身边时，才发现离不开她，记得回城里读书，每个晚上都会哭，喊着奶奶，委屈了想她，被爸妈骂了也想她，孤独了也想她……因为她跟别人的奶奶不一样，别人来我们家玩，有什么吃的，她都会喊别人吃，多吃点！而我们去别人家，别人的爷爷奶奶就说：带同学回来干嘛？不要乱吃粥啵……或者是煮了红薯木薯啊，就说不要乱给别人吃……凶凶的……我们的同学都很喜欢她，也很喜欢到我们家玩，我们家门前很宽很平，每天都有很多人在那玩玻璃珠，打牌，玩各种游戏！我们在城里玩的游戏也会回老家教她们玩，晚上更热闹，可是村里的小伙伴就经常被大人警告说别像我们家的小孩一样，我们是没有活干的！随便玩，她们是要干活的！我们家就经常被冷嘲热讽，奶奶都叫我们不要管别人怎么说，好好玩我们的……哎，我自说自话的毛病一点没变……想起来以前我伯父他们因为怎么赡养奶奶的问题吵架，我和我姐都哭了，说他们不养，我们两个养，我们自己出去租房住，不信两个人还养不起一个老人……以前很单纯，后面奶奶还是选择跟三伯父住，因为最小的堂弟是三伯父家的，奶奶带的最后一个是他，所以想跟他住！但是她不喜欢城里的生活，大伯退休后，就跟着大伯回老家了，以前家里热闹，人多，后面大哥要在珠海买房，小孩也在那读书，父母带侄子侄女都下去了，家里安静了……奶奶天天一个人在家……越老越孤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