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兄弟害命乱接无头尸 自古道:“穷则思变”,至于往何处变?乃是因人而定,若是诚善者,立于穷境,必定反过自身,立下志向,奋发图强,以此脱难;若是诡恶者,立身困境,必定邪念丛生,为害四方,其下场不说也罢。今单说一穷则恶变之故事。 群山茫茫,古道苍苍,山南之地有一梧桐镇,因地处要道,往来商旅频繁,三教九流皆汇聚于此,由此得以繁盛,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有大富者则有大穷者。那梧桐镇西边贫寒之地,有陈生氏兄弟甚穷,老大名叫陈木缘,老二名叫陈木通,此二人生来父母具亡,被一老农收留,养至六七岁时,老农亦病死,此后陈生兄弟流落街头,以乞讨为生,到如今二十年,二人艰涩成人,但终不思进取,荒废度日。 忽一日,二人从镇大门经过,见众人围聚,心中见奇,便近前一看。只见一告示上写道:“张家大少张世柄被人杀害,身首异处,如今寻得尸身,独不见其头,若有谁寻得,酬白银五十两。”陈氏兄弟见此告示,二人心中各有思量,待众人散去,陈木缘低声道:“这可是白银五十两,若得此钱我兄弟二人便可脱此穷困之身!”陈木通闻言道:“不知大哥有何计策?莫不是知道此头踪迹?”陈木缘道:“非也,如今你我二人穷困潦倒,长此以往定会亡命,如今有大好的机会何不把握?”陈木通闻言心中已知其几分意,便狠狠道:“若能脱此身,就算做些恶事又何妨!”随即二人寻了一个僻静处,低声商量一番,便定下计来。 又说镇上有一落魄流浪汉,名叫王锦之,本是一书生,怎奈才学气运不足,榜上无名,归乡途中,因盘缠用完,归家无望,便索性在梧桐镇停足,终日长吁短叹。这日夜里,郊外树下蓬草,王锦之正在熟睡,这时两个身影偷偷摸来,待走到近前,一把捂住王锦之口鼻,而后一刀从手中刺出,王锦之不曾看清来人面目,便一命呜呼。来者不知别人,正是陈氏兄弟,随后见其二人将王锦之头颅割下,尸身埋于柳树下,而后匆匆离去。 待换至另一地,又将头颅埋下,十余日后取出,并上报官府,官府带张世柄之妻钟氏来辨,此时那头颅已经面目全非,又因钟氏伤心过度,偏偏认定此头乃是张世柄之头,由此陈氏兄弟计成,得了赏钱,各自享受去了。 难道苍天无眼,仍凭恶人逍遥?非也,且听我慢慢道来,那陈氏兄弟自得了五十两赏钱,便算是脱了穷身,但仍是终日无所事事,肆意游荡,忽一日,二人行至街上,见一条黄狗在悠哉前行,兄弟二人亦是无事生恶,只见陈木通抬起一脚踢去,将黄狗踢出一丈多远,引得二人哈哈大笑,随后扬长而去。这黄狗疼的直叫,而后往镇外跑去。 也该着陈生兄弟栽命,那黄狗不去别处,偏偏往镇外柳树下跑去,而后全缩成一团,忍着些疼痛,少顷那黄狗却是突然起身,四处闻了闻,而后便在柳树下猛刨,稍时竟是刨出一只手来,黄狗吓得猛退,而后便狂吠起来。此声音自然引来路人过来查看,一见此状,赶忙报官,官府来掘,又挖出一具无头尸来,经过仵作言明,死者已有半月。那县官想到张世柄一案,心道:“若是半月前,不正是告示发出之日,如此相合,定有蹊跷,难不成是有人杀人冒领赏钱?”如是这般想着却不敢耽搁,迟则生变,火速捉拿陈氏兄弟,究竟其中过细如何,拿来一问便知。堂下陈氏兄弟何曾见过如此阵仗,浑身瑟瑟发抖,县官只是喝问一句:“你二人可知罪!”陈氏兄弟便经不住威压,将杀害王锦之,取其头颅冒领赏钱之事如实招了,县官心中却道:“果真是这二人害命领钱!” 却说陈氏兄弟招供,定了死罪,在堂下却问道:“县老爷,不知是如何查出此事乃是我二人所为?”那县官却笑道:“只不过有一瘸腿老黄狗在柳树下刨出一具无头尸体来,我等只是拿来问罢,不曾想你却招了!”陈氏兄弟一听是一只黄狗所为,便想起白日间伤之黄狗,不曾想报应来的如此快,二人后悔不迭。随后二人被押入大牢,准备秋后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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