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小乔今年五岁,刚上幼儿园,却经常口出“狂言”,巧施“花招”,让我这个做父亲的目瞪口呆,不知道如何招架。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女儿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依我看,她这“小棉袄”,尽在大热天往我头上套!纯粹整我来的!
我当烟民十六载有余,恋爱伊始,现在的妻子以分手相威胁,都未能让我戒烟,如今却让女儿逼得再不敢买烟回家。我一抽烟,她就不由分说地来抢,一边抢学一边叫:“爸爸说学习要争第一,那么,抽烟我也要抽一手!我不要当二手烟民!”天呀!被她如此疲劳轰炸,平时抽烟的享受就变成了父女的战争,发展到最后,我都不敢在她面前抽烟了。
男人嘛,有时候说话免不了带几句粗口,或者发个狠什么的——我觉得没什么,而关于这点妻子好像也从来没提出批评,大概连她也觉得“没什么”。然后有一天,女儿边吃饭边在那讲被某个小朋友欺负的事,讲到生气时候,她突然一把把筷子拍在桌上,恶狠狠地来了句:“他奶奶的!明天他要再抢我玩具我一定就将他打翻在地!”俨然是我平时说话的动作和表情。
我……我手一抖,筷子上的鱼肉也离我而去,假装没看到妻子眼睛里放射的“飞刀”,我耐着性子教育女儿:“女儿啊,咱姑娘家家说话不能这样啊,不好听。”她抛过来一个眼风:“爸爸你平时不都这样说的!也没见你批评自己啊!”得,老爸服了!于是我现在……再生气也不敢爆口了。
再说家务事。我承认自己有些懒惰,很少帮手做家务。某天,我摊在沙发上看电视时,乔儿吃力地举着比她还要高半截的拖把就过来了:“抬脚抬脚!别挡着我拖地!”我拿臭脚丫作势熏她:“小屁孩捣什么乱!”她立马摆出一副义正辞严的态度:“妈妈很辛苦,爸爸又懒惰,我不帮忙,妈妈会累的!”
听得她妈红着眼睛从厨房冲出来狠亲了她一口。得,我总不能在女儿面前落个如此不光彩的形象吧?再说我也怕邻居以为我有虐儿倾向!所以,现在女儿一想干什么活,我这个做老爸的,一定得赶在她之前行动起来。
有时候我会向妻子严刑逼供:“女儿这些行动,不会是你幕后策划指使的吧?”妻子答:“天地良心!我可从来没这样教过她!”
有一天晚上,我和妻子起了争执。我们夫妻吵架,一般都不当着孩子的面吵,所以,我们关起房门躲在房间里压低着嗓门互吼。这时候有人很有礼貌、锲而不舍地敲门,我在“百忙”中抽空没好声气地朝门外吼了一句:“谁呀?!”猛然醒悟过来:除了女儿,还能有谁?
连忙拉开房门。小乔站在门口,小脸涨得通红,眼睛中似乎也有水分,光这表情就已经让我心愧:她可能觉察出我们在吵架,吓着了。连忙蹲下身子想安抚她几句,谁料她很严肃地冒出一句:“爸,妈,你们侵犯了我的知情权!你们明明在吵架,也不让我知道!”
我被她这顶“大帽子”吓得一下子跌坐到地上,妻子在身后也把持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也被这丫头冲得七零八落继续不下去了——总不能给她“知情权”让她旁观我们夫妻吵架吧?
因为从小教她认字,女儿识得字也不少,具备一定程度的阅读能力。我给她买了一堆儿童书,她对那些不太感兴趣,反倒经常拿了我们的杂志去看。看着看着,她突然搁了书,立在我面前很忧伤地问我:“爸,我是不是你的情人?”我闻言差点晕倒!
夜里不由得和妻暗语:“咱这丫头是不是也太早熟了?你瞧瞧,这什么情人都出来了。”妻子想了想,跑过去杂志边一通乱翻,将“罪魁祸首”给翻出来了:“瞧,她肯定是看到这句了!”杂志上印着:“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今世来讨要父亲前世欠下的爱……”
我坐在床边,望着乔儿安然睡去的纯洁面容。这个也许前世被我亏欠了很多的小小女儿,今生,仍不计前嫌的用她的爱,将我和妻,牢牢的粘合在一起。我在想,我要怎么样才能还清我欠她的所有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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