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久未这样静下心来写东西,已经不怎么能记得了。就在准备开始的瞬间,也忽然意识到,行文腔调,或与当下流行的语气,大不协调了罢。 还好,无需张榜揽目,亦不必计较许多措辞。只是,虎头蛇尾的陋习,约么还是改不过来的。 触发自己来写,有两方面缘由。一是,本身记忆就差,而无文字佐证人生过往,回顾前路茫然,总觉遗憾、恍惚,甚至是怅惘——就像没活过;再者,更重要的是,交杂着愧于对女儿成长的稀少陪伴和踧于对儿子新生的焦忧希冀,觉着有必要重启书写的自省、慎思、戒躁、通达等妙效,为我们以后的生活铺砌一些卵石、植种一丛草木,是装点,也是规矩,希望通过时时修正,而不要走得离所愿太遥远。 在此之后,姥姥还说,这是一个挺好的时候,如若不是恰好周末,哪能有这样对妻的陪伴——去年女儿出生的时候,我是在接到母亲电话“母女平安”,才匆匆从郑州赶回。这次终于能在美琴历劫之前有几个小时的陪伴,心中总算感觉到点为人夫而尽责的“成就”。然而听着临床产妇的哭嚎,看着美琴默不作声的隐忍,握着她时而攥紧的手指,胸口那本该叫自豪的情愫却如一团挤不出去的郁结沉沉地堵着。 产房外听到啼哭声下意识地看了看时间,算快的,还好。 医生单手抱着孩子出来让签字的时候,看到婴儿丑丑的样子,并未惊喜,却有些错愕。跟他姐姐差了好远,没有双眼皮,眼睛挤成一条长长的线,皮肤被羊水泡得皱巴巴的,脑袋被挤得像ET从而更显得额头短窄,倒是挺白……总归是喜欢不起来的样子。记得前几天就曾摸着妻的肚皮说,觉得以后还是会偏心女儿。在签完字护士又要抱孩子进去的时候,匆匆问道,我媳妇儿怎么样?没什么事,但要观察两小时才能出来。 生孩子真真正正是一件痛苦的事,身体的虚弱与创伤,让妻看起来憔悴不堪,活动的限制与饮食的禁忌,让人感到一腔哀怨和从脚趾头到脑门的麻麻的不舒服。美琴只是说,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也是绝得好丑啊,但现在他又长好了一点,特别是他安安静静在我旁边吸奶的时候,我又觉得他好可爱啊…… 儿子并没有吮吸到多少宝贵的初乳,医生指着化验单说他白细胞偏高等不良指征以及胸片上黑色絮状物怀疑肺炎需要住保温箱的时候,我感觉有一口气想呼却呼不出来,只能静静地故作沉稳地按照指示签字、缴费、把孩子抱上来住进新生儿科并且遵照指示预备着只能周二周五两次探视以及每早9:00前来聆听病情。 5月8日的夜晚,只有我和美琴的病房,忽然觉得轻松许多。女儿在家中由父母照看,儿子在保温箱中由医护照料。玩笑句我们重回二人世界,之后是断续而简单的相互絮叨。我们都想了太多而不想想更多,我们也都知道什么都不必做。以至于我还买了啤酒完整看完了《我的神啊》。 经过疲惫的睡眠,5月9日爸妈和女儿来接美琴和我出院。临走前在探视的时间里我们短暂地看望了儿子,大家都说他变得更可爱了,还会朝着我们笑。本想能让他再吃几口妈妈的奶,原来探视的时间他也是不能出保温箱的。回到家中,用刷子仔细刷洗了孩子们的奶瓶,然后将它们放到消毒器中消毒,再然后,我想起这是我第二次做这些事。 回到家里的感觉真好。和美琴感慨完,我们一家子又纠结了半天是该叫振岩、振一、利利?还是振羽?反正,过几天,他就康复了,就该办出生证明填名字了。反正,我们对幸运顺遂,或者说这种平凡,还是蛮有“把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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