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铃 ,砍菜刀 ,恁那边哩紧俺挑。挑谁吧 ,挑 ,挑的那个人已经回家了......”我不知道等你听到这首歌的时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和感触,但是我的思绪真的就一下子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给俺爷爷卷袋烟叶,听俺奶奶拉拉呱,饿了爬到树上摘点槐花吃点榆钱......多遥远的故事啊,回忆起来都是淡淡的忧伤。
——致逝去的岁月
往事成风,但是我还依稀记得童年时候的样子。尤其是秋天的时候,那是孩子们最喜欢的季节。秋风起,树叶落。铺天盖地的树叶带给了我们无数的欢喜。那个时候我和我的小伙伴们每个人都会去树林里“串树叶”,因为这是每个农村的娃娃都会做的事情。我们把一根长长的木棍削尖,然后带着它,呼朋唤友的向杨树林出发。巴掌大的杨树叶落了一地,我们就用手中的“大竹签”一个一个把“杨叶”(我们那里的方言,就是杨树叶子)“串”在一起,就像串糖葫芦那样。串好一大串后,再接着串另外的。我们经常比试着看看谁串的最多,谁串的最好看。当然这些树叶最后是要带回家里的,等晒干之后还要“烧锅”。可能你会问,既然落叶成堆,干嘛不用笤帚扫在一起,直接用车拉走啊?其实我们那时候好像是很小,应该还拉不动车子。家里人其实没有指望我们小小年纪就帮什么大忙,只是我们很自觉的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活儿。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就算只是“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不过我们稍大一些后真的是拉着“地排车”,扛着大扫帚,雄赳赳、气昂昂的满树林扫落叶了。家里烧大锅,这些树叶是最好的“引火柴”了。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大人们忙着掰棒子(我们当地的方言,就是玉米)、刨花生、挖地瓜。当然地里也不能少了我们忙忙碌碌的小身影,我们自有我们的收获和乐趣。我们三五成群的跟在大人们的屁股后面捡花生、拾地瓜,还有漏掉的玉米。我们把捡得这些“花生”“地瓜”放在一起,再去寻一些干枯树叶、残枝棉秆等等,最后问爷爷伯伯的要火柴。做什么呢?篝火野餐。没错,我们就是烤地瓜、烧花生。那个味道真香啊,馋的我们几个的口水直流。地瓜、花生,不到几分钟的功夫都变成了我们的“囊”中之物。那么还有玉米呢?玉米粒已经完全成熟了,烤着吃,虽然很香,但是味道却不好。所以我们就把这些玉米粒另作他用了,找几块碎布,穿针引线的,把它们拼凑在一起,不一会儿,一个漂亮的“沙包”就做好了。当然里面不是“沙子”,而是“玉米粒”。丢一丢,还哗哗做响,这就是我们大家最好的玩具了。我们可以在地上划上方块玩沙包,也可以几个人一起丢沙包。总之,不管是什么样的新奇玩法,都给我们这些农村的孩子带来了很多的乐趣。
秋雨绵绵,巴山夜雨涨秋池。每逢下雨的时候,也是我们最开心的时候。因为下雨天,我们就不用去上学。(那时候家里穷,很多人都没有雨靴和雨伞)并且,也不用下地帮着摘棉花、种麦子。大人们可以忙里偷闲的趁机睡个懒觉,我们这些小孩子也不闲着,偷偷的溜出家门,一起去玩耍。淋着雨,还要唱着“大头大头,下雨不愁。别人有伞,我有大头”。爸爸妈妈知道后,有时候会批评我们把把衣服淋湿了或者是担心我们会淋病,我们却毫不在意,甚至会狡辩说“不是说‘淋淋长得高’吗?”爸爸妈妈真是无语了。哈哈,当我们再掏出在树林里采的蘑菇时,爸爸妈妈便开心的笑了。我们的晚饭就是美味新鲜的蘑菇汤了,很奇怪,我们采的蘑菇都是无毒的啊。反正喝着很好,也没有拉肚子或者中毒啊。
后来,我去上学了。我的初中是在镇上读的,离家很远。每个星期可以回家一次,每次回家,妈妈都会在村头等我。而我见到妈妈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了自行车,抱着妈妈大哭。回到家,我还是会抱怨“学校的饭菜不好吃”“宿舍里的条件不好”“老师们都很严肃”......妈妈总是爱怜的抚摸着我的头,告诉我“一切都会慢慢好的”。然后,妈妈就会给我做很多好吃的。看着我大快朵颐的样子,妈妈一脸的幸福。后来,我渐渐的适应了“寄宿学校”的生活。但是每次回家,我还是会忍不住抱怨一会,说说老师的严厉、说说同学之间的矛盾、吐槽一下伙房的饭菜等等。因为我喜欢依偎在妈妈的怀里撒撒娇,我喜欢妈妈抚摸着我静静倾听的样子。那是我最幸福、最甜蜜的时光,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啊。但是现在,曾几何时起,我不再像以前那样跟妈妈诉说生活的烦恼了。“报喜不报忧”成了我的一贯作风。因为我怕妈妈会担心,我不想让她为我操心了。当然我也不能常回家看看了,远嫁在外地,工作在外地,还有两个宝宝。我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依偎在妈妈的怀里,让妈妈抚摸我的额头了。我学会了隐藏自己的烦恼,只想让妈妈看见最开心的自己。时光不能倒流,我们都回不去了。记得曾经有一首诗“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或许,这首诗最适合表达我现在的心情吧。
秋天不回来,我的童年一去不复返。回忆往昔,画面太美,心里满是淡淡的忧伤。长大了,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呢?聪明的,你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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