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6月25日生的,过程太痛苦,一直不敢回忆。
26的预产期,23号早上8点见红,24号中午开始规律宫缩,赶紧办理住院手续,晚上19点,开始五分钟一次阵痛。
熬到9点,痛得连撞墙的力气都没有,感觉没有什么间歇了,不宫缩的时候也是痛的,痛成一片,内检,居然还没有开宫口!
痛得超乎想象,我平时痛经很严重,痛到呕吐、晕倒、拉稀,但痛经的痛和这个比起来,简直九牛一毛。
度秒如年,熬到凌晨12点,已经两分钟一次了,医生内检,开了一指半,进待产室。
这时我连睁眼的功夫都没有了,腹部剧痛,像一把锯子割进去,全身动弹不得。护士拿来推车,几个人把我移到推车上。
后来,我隔壁床的妹子也是开一指半的时候进产房,她那时还能从容地和我聊天,收拾待产包,然后是自己!走!过!去!的!
原来同样是生孩子,每个人需要承受的痛全然不同,有的人很幸运,顺产不过比痛经痛一点,有的人就是夺命的痛。没有办法提前预测,只有祈祷自己属于前一种,不幸的是我是后一种。
进了待产房,噩梦开始了。
里面只有一个年轻的助产士,语气冰冷地说:“上待产床。”
我艰难地慢慢挪动。突然阵痛袭来,我僵在那里,停了半分钟。
她大声说:“你快点!”
我费尽地解释自己的状况:“宫缩太疼了动不了,等它过去了。”
没想到她毫不同情,反而用挖苦的语气说:“同志,谁生孩子不痛啊,个个像你这样,我这工作还干不干了!”
我心头一冷,有种强烈的预感:碰上这个人接生,倒大霉了。
我性格历来很柔和,说难听一点就是包子,虽然心里万马奔腾,但忍住继续慢慢挪。
先做胎心监护,她可能看到我的宫压很高,知道我确实痛得厉害,说了一句:“忍住了啊。”
然后内检,相比外面态度和蔼的医生,她下手太重了,我忍不住一哆嗦,呻吟了一下。
从在病房到产房,从头到尾,我都咬着牙,一声不吭。
但就这么一声呻吟,又被她骂了一通:“怎么回事啊!你好歹是结婚的人了,这是干嘛啊!”
一检查开三指,她很吃惊,说开得太快了,半夜就能生了。
原来我是属于超快猛类型的,每一次宫缩都伴随着一滩血出来,可见痛感强度之大,但好处就是早死早超生。
开宫口很快,但没想到后面生产很慢,胎头总是下不来。她让我自己抱腿用力,指导了两下就走开了。
我用了几次力,感觉没有进展,旁边没有人,感觉特别没有安全感,我对助产士说:”麻烦你过来看一下我,这样用力对不对。“
她没有动,说:”自己用力!“
产房里并没有别的产妇,她并不忙。起码过了十几分钟,已经没有力气用力了,我绝望了,恳求她:”请你过来帮我看看行吗?“
她发怒了:”你生还是我生啊!生孩子还能依赖人啊!“
我只好问:“ 是朝阴道用力,还是朝肛门?”
因为之前闺蜜告诉我,像拉屎一样用力就行了。她迟疑了一下说:“阴道。”
我继续发力,也不知道进度到哪里了。我顿时有种自暴自弃的感觉,完了,我今天要痛死在这了,这孩子也出不来了。
这时来了另外一位助产士,拿一根什么东西戳我的阴道,直嚷:”朝这里用力!“
啊有救了,虽然更疼了,但至少有人告诉我怎么用力了。
但孩子还是下不来,胎监已经报警了,两个人都在产床旁边看,不知道谁说了一声:“还生不生了你,孩子心跳都快没了!”
我豁出去了使劲用力,喉咙发出一声低吼,又被她们骂:“不许叫!烦死你了!”
用没有人性来形容她们,一点也不为过。在产妇最需要指导、帮助和鼓励的时候,她们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冷言相向,让你深陷绝望。
其中一个说:“继续用力。”
另一个说:“别让她用力了,下面都肿成这样了,切吧。”
因为用力不当,我下面整个肿起来了。切的时候,一点感觉也没有。然后她们一个站在凳子上,用力按我的肚子,一个在下面掏,痛感达到极点。我最后一次用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拼了!“
娃终于出来了。我终于逃过一劫了,我和孩子都平安了。那一刻,说是解脱,不如说是满满的成就感。
缝针的时候,虽然远不及宫缩痛,但我仍不由扭了一下。她一边骂我,一边跟我说生完要注意的事项,比如小便完用水冲洗下身,一共四件事,然后说:”你给我重复一遍。“
从开始抱腿生到现在,已经两个多钟头了,我耗尽了力气,几近神志不清的边缘,但仍不得不断断续续回答她,说出了三件。
她声音又高了起来:”你干嘛呢?听懂我的话吗!重复我所有的话!”
真的,在那个待产床上,你不会觉得自己是个人。为了生下孩子,你受着她们的辱骂,忍气吞声地做着他们呵斥你做的事。你只能屈从,因为对着干只会让你更加孤立无援,陷入绝境。
如果能再选择一遍,我一定会去私立生,有尊严地生,让生孩子变成人生美好的回忆之一。
最后祝福姐妹们不要遇上夜班的这两个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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