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朝阳区有一家特殊的幼儿园,住着一群孤残儿童,或是天生残疾,或被父母遗弃……在这里,他们得到了专业的教育和心理康复辅导,同时也因为那群倾力投入的人,获得了自己新的人生。
这儿是他们共同的家,它叫做「仁育苑」。
17年前,20岁的唐霞在山东一家福利院做志愿者,陪伴孩子们学习教她们唱歌,其中有个跟她关系很好的女孩楠楠,在5岁的时候被国外一个家庭收养。
17年后,已经是两个孩子妈妈的唐霞深度扎根于「困境儿童救助」领域,并担任仁育苑的院长;而楠楠,成了仁育苑的钢琴老师,在国外健康成长并学习了「音乐治疗」的她多年前找到唐霞,怀着深切的感恩回到这里,与唐霞一起传承那份曾经改写了她命运的善意。
从2011年到现在,仁育苑一共照顾了80多名小朋友,其中65个孩子被妥善领养,15个孩子成功进入小学开始正常的学习生活——这是一个相当乐观的境况,但在这背后那个数以几十万计的庞大孤残儿童群体,却离幸运还差着很远的距离。
带着先天或后天的功能障碍,又缺失家庭的纽带,孤残儿童一直深陷悲剧色彩的处境,各方也在尽力弥补社会责任上的缺位——为他们营造一个可以健康成长的环境,确保他们尽可能得到身心的全面发展,并能在长大以后有能力独立生活和融入社会。
目前我国对于孤残儿童的供养方式主要有三种:机构集中供养、家庭寄养和民间收养。其中,机构供养一直处在支柱地位,最常见的就是儿童福利院,以及仁育苑这样特殊的幼儿园。
但在具体的研究实践包括本次采访中,我们也了解到这种供养方式的局限,大部分机构供养在很大程度上只能满足残障儿童基本的生存,而无法对孩子的心智发展等高维需求提供有利的条件。
唐霞说到了这么一件事。有一天她正陪自己两个孩子玩耍,突然天空打起了雷,孩子们用力地抱住她寻求庇护,像找到了一个绝对安全的港湾。可在那一刻她却突然一怔:仁育苑的那些孩子害怕打雷的时候,他们可以抱什么呢。
机构的照顾并不是孩子最需要的,他们最需要的,是来自家庭的庇护和温暖。
家庭作为社会的基本单位,是儿童最亲密的社会生活群体,没有什么能取代一个健康的家庭系统对孩子的正面影响。
教育家马卡连柯就曾说:「没有父母的爱,所培养出来的人,往往是有缺陷的人。」近年来国内外的学者,针对「儿童出生后与父母分离对其成长的影响」研究也表明,亲子分离会使儿童产生精神上的孤独和焦虑,或将影响其一生的人格风貌。
所以,家庭寄养和民间收养这两种模式无疑是对困境儿童更为有利的救助,但在实践中也存在很多困难。
客观上,很多居住社区并不配备相应的无障碍、医疗、康复训练条件,符合收养标准的家庭并不多;同时,相关部门缺少对收养家庭的评估机制,对后续服务的跟进程度也很滞后。
主观上,接纳孤残儿童进入常规家庭生活尚未形成大众的共识。当然,这背后存在诸多现实因素,我们并不谴责,我们想要传达的,是让更多人了解这个群体的困境,了解他们对于家庭这个核心纽带的需求。
至少,当你的孩子班上有孤残儿童时,请教会他把对方当作平等的正常人去对待,用尊重和友爱将他们带离所处的孤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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