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负面新闻挺多,特别是滴滴事件出来后,我看了很多关于犯罪嫌疑人人格剖析的文章,那天在和梁老师聊选题的时候,我就提建议说,不如我们聊聊如何发现家庭里自己或对方是否有破碎性人格吧。梁老师就问我,我关于破碎性人格是怎么定义,我想我的定义应该是,我们在处理家庭关系的时候能否发起有组织的行为,而不会只看到眼前的一步乃至数几步的局部,而是会看到一个完整的整体。
为什么我会想要聊这个话题呢?因为和身边不少的朋友聊起来,才发现,原来我们在处理家庭关系里,有时还是会担心自己的人格性格里的缺陷部分会给自己的家庭和小朋友带来不好的影响,也就是所谓的原生家庭的影响部分。值得庆幸的是,我觉得我们这一代人关于这方面的自省能力要比我们的父母辈强很多,也愿意去学习和摸索,因为我们知道,正确的教育来自我们对自身的改造,我们本身的问题比传统上所说的应该如何教导孩子更重要,只要我们爱孩子,我们就会去留意和反观教育者本身。但这种对自我完整性质疑的焦虑,我们也要给自己找到方法和出口。
何为一个完整的人呢?一个不完整的我们如何帮助我们的孩子们成为一个完整的人呢?
下面是来自梁鸿儒老师的分享
TA目光恍惚,惴惴不安,连续有好几分钟了,都在描述自己生活中的各种不如意,每一件不幸事件背后TA都能在自己身上找到相应的个性原因或者原生家庭的原因,以及自己处理得不好的地方,因此TA希望通过心理咨询来改变自己,去掉这些“缺点”,解决这些“问题”。
我听着TA这些描述的过程中心里揪着痛,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个画面:一个人把自己放到各种各样的机器里面拍出各种各样的片子,然后试图将这些片子拼凑在一起来了解自己,找出了很多毛病。
我忍不住问TA:“你像刚才那样评价你自己的时候,心里有什么体验?”TA条件反射般问我:“老师你的意思是这样不好?”我哭笑不得,看来TA比起谈体验,更习惯去评判。
于是我尝试去解释,在我看来“体验”本身是没有好坏的区别,体验就仅仅是体验。在我的鼓励下,TA开始尝试去描述自己在这个过程中的感受和体验,好像一个牙牙学语的婴儿那样,并不顺畅,但这是新的体验。
为什么要讲这件事?这其实不是一件事,这是反反复复在我的咨询里面出现的场面,在遇到人生的不如意的时候,好像对于很多人来说,不去评判自己好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通过评判的视角,其实我们看不见一个完整的人,只能看到这样那样的问题和缺陷,和这样那样的优点缺点,而且这些优点和之前的问题好像没什么联系,只要将缺点改善了,就成为了一个个完美的人了?
我曾经听过一个8岁的小朋友在跟妈妈顶嘴的时候有一段精彩的描述。妈妈说,如果不怎样怎样做,就不是一个乖孩子;小朋友一脸不屑地讲:“我才不要做什么乖孩子,这次乖了,以后都不能不乖了。”显然,“乖”这个“称赞”成了一种控制,而不是欣赏和认可。
美国的婚姻治疗大师约翰戈·特曼在十多年前通过他的爱情实验室观察了上千对伴侣的生活,总结出了很多关于好的亲密关系的“do’s and don’ts”并写成了他的名著《幸福婚姻七法则》,但是后来,他显然不是很满意这样简单的行为准则,在后续的探索当中,他变得越来越强调关系当中的信任的重要性,在他的新作《爱的博弈》里面,他通篇在描述在关系里面信任是如何产生和被破坏的。关系中的信任的一步一步破裂,就是从伴侣一次又一次忽略了对方的感受,简单地对对方的行为作出判断,但又未对这个过程中的不愉悦的感受作出修补开始的。当信任被破坏掉之后,伴侣之间产就越来越少去分享各自的体验和看法,最终导致关系中两个人的分道扬镳或者貌合神离。
在亲子关系和孩子的成长中,也出现相似的情况:通过父母(或者主要照顾者)这样的重要互动对象,孩子逐渐获得自己是一个怎样的人的印象。如果孩子习惯了因为自己的一举一动被评价成好好坏坏的话,因为自己好而被喜欢,因为坏而被讨厌,将关系单纯建立在行为的表现上,长大后就很容易出现在文章开头描述的情况,只能看见自己的好坏,TA或者是一个很自觉很听话的好孩子,但是这并不等于TA能看见自己的独特性和完整性,当TA自己萌发出一些想法,或遭遇到一些新的体验的时候,TA可能对此是不够敏感的,也不够耐心去观察并学习自己的这些想法和感受,就无法去发展那属于自己的独特性,而是要严重依附于外界的评价而存在。
做一下今天的总结:
1、行为是可以有对错的,作为一个社会人,每个人都需要看见自己的行为对他人产生的影响,从而去思考自己的行动以及管理自己的行为,并对自己的行动负责;
2、想法和体验是没有对错的,被接纳的开始是被允许存在和表达,即使一个人犯错了,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但是也依然会有感受,这些感受可以被怎么安置?作为伴侣之间,以及孩子与父母之间,都是需要去看见和回应这部分的;
3、可以从自己开始,尝试去别带评判地描述自己的体验,记录下来,自己去见证自己的经历;对于身边的重要他人,去见证他们的经验,而不要单纯地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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