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就入秋了,可火力壮的熊儿子每晚都是一件连体睡衣不盖被,即使睡着后轻轻盖上也会被踢开;昨晚儿,笨爸爸冷得蜷腿了,半夜给熊儿子盖上被,没再蹬……天儿由凉转冷——吃了寒露饭,不见单衣汉。
学校留了树叶画的作业。提醒着笨爸爸和熊儿子,该捡树叶玩儿了——用应季的红叶,配上还未泛黄的银杏,照着网上搜出的各种参考图,拼贴出一幅红配绿的鱼戏荷叶图;还锦上添花地写了几句汉乐府的《江南》——“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这个作业从构思、抄袭、拼贴,甚至提醒配诗,都几乎是妈妈完成的,不该算熊儿子的。
他对树叶兴趣更大的是拔根儿。如今的小区里已经没什么杨树了,只能捡梧桐树叶替补,但远不如杨树叶来得柔韧;
拔根儿间隙,笨爸爸出幺蛾子——什么树的叶子掉的最快?银杏树什么时候开始变黄?什么植物能一直坚持到冬天还绿着不掉叶儿?什么叶子最漂亮……
熊儿子绕着小花园跑了一大圈儿,回来报告,“白蜡树的叶子开始掉了,也是黄得最快的;银杏有的开始变黄了,但黄了的叶子都掉了;分不清黄杨还是冬青,会一直绿下去,松树也会;最漂亮的是黄色的银杏叶儿和绿色的放到一起,更漂亮……”
看着最早变黄、落叶的白蜡树,熊儿子顺嘴儿慨叹,“满地黄叶……”“碧云天,黄叶地,”“什么意思?”“跟读三遍——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范仲淹的《苏幕遮》,写秋天的词……你能想起哪首秋天的诗词吗?”“不能。”——这就是笨爸爸填鸭式古诗词的后果……
“移舟泊烟渚,日暮客愁新。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孟浩然的《宿建德江》;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王维的《山居秋暝》。都不会了?”“想起来了,背过。但现在都忘了……”
“吃怎么不忘啊?””,一楼爷爷家的花园里有柿子树,都结满了!您猜,结的是软柿子还是脆柿子……”“得过了霜降才能有柿子吃呢。”“柿子不能和螃蟹一起吃……”“还想着吃螃蟹?”
熊儿子故意发出咽口水的夸张声儿。是该吃螃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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