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想象?就是想大象——这是熊儿子很小时候,看到一只翘着二郎腿、悠闲的泰国木雕大象时,爷俩的对话。没毛病!
熊儿子刚冒话儿让笨爸爸惊喜而欣慰——会说话了,会说人话了!
慢慢大了,虽然有时候嘴跟不上脑子——偶尔口吃,但基本正常,而且挺话痨;而独自玩儿玩具或看什么出神儿的时候,经常冷不丁会冒出一两句自言自语。在冒话儿的那一瞬间,熊儿子应该完全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回过神儿来却多次拒绝笨爸爸“说什么呢”的盘问,甚至会有些不自然的羞怯——在他想象的世界里,也许“成人勿进”。
除了沉浸式想象,熊儿子还经常涂鸦一幅“乱七八糟”,搭建了一堆“违章建筑”,或编一段儿“不知所云”……然后“您猜,是什么?”这时,笨爸爸总会给出几个候选答案,把熊儿子往“邪路”上拐带。
当熊儿子公布他的创意——乱七八糟里藏着黑夜的动物世界,违章建筑是太阳系外的垃圾星球,不知所云述说的则是诺亚方舟上的足球世界杯……每每讲完后,看着笨爸爸配合的瞠目结舌,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自得其乐的满足,和对笨爸爸“这都不知道”的不屑……
现在的睡前故事,熊儿子是主讲,胡编乱造地嵌进他所感兴趣的一切,只有到了“理屈词穷”的时候,才甩锅给笨爸爸“该您接着讲了”;笨爸爸则狡猾地把货真价实的知识和道理揉进故事,至于熊儿子能接收多少,只要睡前故事不停,总能潜移默化、广种薄收——在熊儿子的想象世界里,能有笨爸爸的一席之地,幸甚!
虽说笨爸爸一直鼓励熊儿子的想象力信马由缰,也会时不时“正能量”一把——阿基米德发现浮力光屁裸奔,牛顿被苹果砸出万有引力,爆竹“玩儿大了”成了火箭;达尔文追问 “上帝谁生的”之后有了进化论……诸如此类,附和熊儿子口味的科学故事。其实,还是勒了一把熊儿子的缰绳——想在头脑风暴肆意横行的荒原上,竖几块也许有用的路标……
前两天熊儿子做学校的画画作业,下雪主题的。惟师命是从的熊儿子为了符合白茫茫一片的要求,被“白纸画白雪用什么白笔”纠结得心烦气躁、不知所措;好不容易妈妈用涂改液的质感说服了熊儿子的刻板,但就在用黑笔勾线时,哭声炸裂,“妈妈!完了!完蛋了”——不知熊儿子怎么弄的,一长条黑黑的碳灰撒在了原本洁白的“茫茫雪野”上,这卷黵的……
熊儿子急得哭出了眼泪,笨爸爸却在一旁添油加醋,“知道一个成语吗——雪中送炭。好彩头!”熊儿子又急又气,居然冲笨爸爸扬起手来;“干嘛?抬手三分罪!相反天啊……”
反天——笨爸爸拿出《童伴》,慢条斯理地用铅笔侧着笔尖儿,将当天未记的空白页全部涂黑,一边念叨着“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一边同时拿给熊儿子一块儿橡皮,“用橡皮在《童伴》上擦出一幅画……”熊儿子在黑黑的铅色上刚擦了两下,露出一抹白茬儿,立马明白了什么——“爸爸,我知道了!”
之后,笨爸爸看到了熊儿子的画画作业里最棒的一幅作品——浓重的碳灰被参差地涂抹成黑漆漆的夜色,一座粗糙的小木屋用涂改液勾出了粗细不均的轮廓,一股歪歪斜斜的炊烟被幼稚的笔触吹得散乱而写意,甩溅的涂改液星星点点飘落夜幕……最大的败笔却是熊儿子特意在显眼的位置画了一片大大的六角分明的大雪花,“要是万一老师看不出来是下雪呢……”
比起年初没上学时画的十二生肖涂鸦,熊儿子的想象力萎缩得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想象这玩意儿,一旦撒开了,还真搂不住——字数超载。
未完待续,等着明天的“后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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