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大家的宝宝是不是都在靠近预产期的那几天才发动,我的居然提前了21天,这让第一次分娩的我惶恐不及。那天半夜三点起床夜尿,和平时一样都让老公稍微扶一下,而这次老公用了平时的力度扶起我的时候我整个人还起不来,又踉跄了一下。老公说当时心里就觉得我有点不同往常了。然后我上完厕所擦下身的时候纸巾有一丁点的污迹,很少很少,只能沾湿一根棉签,我便不以为然接着回去睡大觉。到了凌晨5点,又有点红色的污迹,我开始觉得奇怪,距离预产期还有21天的时间,再怎么样也不会提前这么久吧。不过满37周就是足月宝宝了,所以也不算早产,那时候根本没有早产的念头。我打电话问我嫂子,一点点的血迹是见红吗?我嫂子说和她情况不一样不好说,叫我打电话问医生。凌晨5点我也不好扰人清梦,待到七点多我才打了第一通电话给医生,她说先观察一下,如果继续有血迹就是见红现象了。接下来的五个小时,我也不觉得肚子疼,见血量一直也是那么一丁点,我便不当回事了。知道中午我的婆婆回来吃饭,我跟她说了这回事,她就开始担心了,我说我感觉没什么异常,然后继续睡午觉。三点的时候婆婆来敲门,叫我一定去医院检查看看,如果不是要卸货再回来睡也不迟。我和老公好像没那回事儿一样拖拖拉拉到下午5点才去医院,当医生帮我检查宫口那一刻的感觉简直是酸爽,我从来不知道检查开宫口是医生的整只手指戴着次性手套插入菊花内部这样的操作,痛到我措手不及,医生说我宫口已经开一指了,叫我可以回去吃饱饭带行李来准备入院待产了。我很意外,这就是开一指了吗?我完全没有感觉啊,然后我又胆怯的问医生,是不是每开一指都要插手指进去检查,实在是太痛苦了。医生说不会的,我这才安下心回家吃饭去。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和老公说开宫口的事情,到家婆婆问情况怎样,我和老公还笑嘻嘻的说要去办入院待产了。吃完饭开始收拾待产包,还好中午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再去买点巧克力和几瓶红牛,我们俩就嘻嘻哈哈地出发了!由这时候开始,我肚子就开始感觉到痛了,但还不是很明显,这就是宫缩。等我们开车去到半路的时候,宫缩越来越痛,时间间隔为十分钟。每当宫缩的时候我就想扯烂内裤,觉得是它勒得太紧,哈哈哈,其实是心理作用。去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八点办的入院手续,九点的时候有两位朋友过来探望我,彼时我已经被越来越频繁的宫缩折磨得坐立不安,半个小时之后我跟朋友说我没有力气招呼她们了,更不想让她们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十点左右,宫缩让我叫嚷得很大声,护士叫我过去再检查一遍,说开到三指了,推到待产室准备生产。那时候我很怕,拉着老公的手不肯放,其实我知道老公也很怕,因为我们都是第一次面对这事儿。进去之后没有亲人在身边,助产士叫我自己用力移到产床上,那时候我已经使不出力气了,还是要硬挪到产床上去。当时觉得助产士怎么有点不近人情呐?!这个时候产房里面只有我一个产妇,这点我比较庆幸,因为后来听很多宝妈说,其实自己本来不怕,是被隔壁产床上的产妇的嚎叫声吓到的。助产士叫我留着力气等下该使的时候再出力,可是我觉得肚子里面的小东西不听我指挥啊,时不时自己在发力想要攻出来。如此折腾几番之后,我感觉我不受控制地拉了一坨什么东西出来,这时候助产士说好了,宫口开十指了,用力吧。于是我就用尽全力去生,小家伙也很配合,我可以感觉得到助产士拿着刀片在割我的外产道,相对于初产妇来说,我的产程算比较短的,11点48分,我顺利诞下一名小公主。我看到她就那样赤裸裸地呈现在我面前,皮肤经过长时间的羊水浸泡,已经有点发紫,第一次觉得生命好神奇!助产士把她抱去清洁和量体重身高的时候,助产士很用力地挤压我的肚子,把里面的胎盘残留挤压出来,挤压好几次之后经历缝阴道口,我已经不记得她缝了几针,我也不敢问,只是清楚的感觉到每一针都好煎熬,好想她快点结束。产床上的这一切完之后,我还是要自己一个人挪到移动病床上,期间我请求了一位助产士帮忙把我的身体抬一下,因为我真的连最后一点力气都用尽了,我心里面想,如果这时候有人来打劫我,那我就任人宰割吧,我已经毫无反驳的能力了。下了产床,护士把我推到一旁待观察两个钟,还不能出产房,这时候我婆婆已经从家里煮好了鸡蛋红糖水叫护士拿进来给我喝,你知道吗,我手都抬不起来了,我说护士姑娘,你能不能帮忙喂一下给我,她也很细心,半蹲着拿吸管放进保温壶里喂我一口一口的吸,那是我第一次这么感谢一位陌生人。留在产房内观察产后出血情况的这两个小时里,我感觉身体好像灌满了铅,我从没感觉到我的背部可以如此紧贴床板,动弹不得,像两块正负极的磁铁吸在一起一般没有间隙。中途助产士来挤压过我的肚子四回,每一回我都感觉我的肚子是不是要被按淤青了,因为真的好痛,我记得我的泪水止不住的溢出眼角,我想起的就是电视上的画面。以至于后来出了产房之后,我想到被挤压肚子排淤血,还是处于颤栗当中,每当医生过来说检查一下肚子,我都半哭状问,会很用力的挤压吗?我太怕了,怕到一提到看肚子都想哭。出了产房,见到在门口等候的老公和婆婆,我才觉得自己终于安全了,这才放心的睡去,隐约中知道有人在推着病床,而我不知道我又将被推向何方,我只知道那里一定有人在陪着我,这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