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篇怀孕31周写的东东,哈哈,回忆是美好滴! 都说“教育要从娃娃抓起”,但实际在“娃娃”还是受精卵的时候,教育就已经开始了,你只要去看看市面上层出不穷并且热销不衰的胎教指南,胎教音乐,胎教宝典,胎教游戏,就能感到“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这句话对于父母的杀伤力有多大。
我对这些东西到底能起多大作用表示怀疑,但是让孕妇身心愉悦的享受怀孕的过程一定是有道理的。所以没事的时候,我也愿意听听莫扎特,放放摇篮曲。不为使他(她)更聪明,但求使我更愉快 ——不止是我,在这个过程中,老公童年缺失的一些乐趣似乎也得到了弥补。 起先,老公不觉得胎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每天晚上,只是例行公事一般摸摸我的肚子:“宝贝,我是你爸爸!现在该睡觉了,晚安!”后来,看到书上说,现在多抚摸胎儿,多跟他说话,等孩子出生之后就会记住你的声音,听到你的声音就会停止哭闹。他一下来了兴趣,每晚睡前念上一段他正在看的书,逮着什么念什么——政治、经济、八卦,英语,我觉得这不像在给宝宝胎教,倒像给我唱催眠曲 ,我总是在他念得意兴正浓时呼呼睡去。 这种情况在童谣书面前急剧扭转。那些似曾相识的儿歌,唤起了我关于童年的温暖记忆—— “风婆婆。没礼貌,撒开脚,到处跑。撞倒了小树,踩坏了麦苗,不说一声对不起,还在一旁吹口哨。” 你说,这像不像柳枝抽芽的春天?微风柔柔地吹,麦苗轻轻地跳,孩子光着脚丫在田间欢快地蹦啊蹦,摔倒了,打个滚,沾一身泥巴,继续笑,继续跑…… “我说小猫不像话,生来就想当爸爸,小猫趴在我耳边,跟我说个悄悄话:没有胡子像小孩,老鼠见了不害怕。”
“噢,噢,睡觉喽!狼来喽!狗来喽!老和尚背着鼓来喽!东边藏,西边藏,一藏藏了个小儿郎,儿郎儿郎你看家,我到南山找你妈,你妈没在家,两个小伙到我家。一个会擀面,擀了个突噜转。你一碗,我一碗,没给小狗留一碗,小狗气的红了眼,蹬了碟子打了碗。” 这样的语言,这样的意境,使人没法不童真。每念完一首,老公都会摸摸我的肚子:“宝宝,好听不?”我就嫩嫩地回一声:“好听!爸爸再念!”他就满足地继续。有时候,他偷懒:“宝贝,爸爸累了,让你妈妈念,她念得比爸爸好!”于是,我们俩角色互换,我念:“说鼠不是鼠,长只大尾巴,住在树林里,爱吃松树仔——宝贝,这是什么啊?” 他答:“松鼠!”——极为苍老的喉咙装出的却是极为稚嫩的声音,我们俩笑闹成一团。而小家伙也不知是惊悚还是开怀,在我的肚子里做起了前空翻,只见肚皮波浪般起伏,老公兴奋的不得了,赶紧上去亲:“宝贝,你听懂了是不是?你和爸爸一样聪明 !”我哈哈大笑:“头在这!你亲到的是人家的屁股! ” 老公不会发卷舌音,碰到儿化他就傻了眼。那首歌就让我足足笑了一晚上——小小子儿,坐门墩儿,哭着喊着要媳妇儿,要媳妇儿,干什么,白天,说话儿,晚上,作伴儿——多古老的一首儿歌啊!可人家竟然一本正经地把第一句念成四个独字——你明白吗——小——小——子——儿,四个字的发音一个比一个清晰。我笑到岔气,我教了他很多遍,他仍不得要领,那舌头怎么也捋不直溜,最像的发音就是“小小枝”, 有一天睡到半夜一翻身竟然还说了声“枝”,惹的我睡意全无。 因为有了儿歌,我们的生活变得和以前大不一样,我甚至没有机会跟他冷战一下。以往,要是惹着我了,我就翻过身去,对他不理不睬。但现在不行,他会很顺手的摸到宝贝,我大叫:“别碰我! ”他回击:“谁碰你,我要给宝贝讲故事!”于是我不再挣扎,可等我安静地进入情节的时候,他会冷不丁地插一句:“宝贝,你看你妈妈多坏,他欺负爸爸,还不让爸爸给你讲故事,你使劲踢她,快踢她!”往往在这个时候,小东西都会很配合的扭动一下身躯,他便像报了深仇大恨似的仰天长笑。我的拳头暴雨点般地落在他身上,不快在扭打中烟消云散。 我不知道真正的教育需要付出多少艰辛,但现在,我们却因为这个小生命充分地享受着温暖绚烂的儿歌,它带来沉静,安详,平和,唤醒了那颗被尘封了很久的童心——也许这才是胎教真正的意义之所在?我在等待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