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接路虎的时候有点迟了,赶到幼儿园门口鉴洲妈妈正带孩子出来,她跟我打招呼说,路虎哭了。我没停下,也没细问,只是加紧了脚步往里面赶。
迎面来的都是鱼贯而出的人流,让我感到了逆行的不舒适,尽管只有不到30秒的距离。一路上,又遇上了好几个班上的小朋友,都跟我说路虎哭了,心头更紧,尽管我知道不可能有什么大的事情,甚至都没有去留意是哪些小朋友,而放在以往我都会摸下他们脑袋或者简单的说上几句。
一到教室门口,我在人群的缝隙里看到第一排的路虎正坐在椅子上流着眼泪,小手还不断地去拭擦。我径直快步挤了进去,来到他身边,双手捧着他的脸,弯下腰蹲在地上,一只手把他脑袋抱在我胸口,一只手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说:爸爸来了,不哭不哭!
我的安慰让他的泪水再次决堤,脸上满是委屈,嘟起小嘴,“嘤嘤”哭了起来。没见到我之前似乎应该有所缓和或控制的。
旁边有小朋友跑过来告诉我说,路虎是唱《毕业歌》哭的。刹那间,我似乎听到了心里“咯噔”一声,不知道该是喜是忧,满是惆怅地再次抱起了他,把他的脑袋放在我的肩膀上,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只是不停地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这时我才发现身边还有好几个孩子都在抹着眼泪,尤其是天天哭得眼睛都睁不开,泪水跟两条线一样挂下来,很是伤心。我也看到了站在窗户那的李老师静静地看着我们,她的脸上挂着静静的微笑。我明白她的微笑是种感动,是被这帮熊孩子似乎突然长大后猝不及防的感动,甚至还有震惊,甚至自己也想哭,跟我一样一下子变得束手无策,剩下的只能努力地静静地微笑。
晚上路虎说,如果能再上一年幼儿园就好了。
我狠狠心说:再上一年,其他的小朋友都去小学了,你只能跟中班的小朋友一起上了啊,也都是陌生的同学。
即使假设成立,又将面临这样的问题,他没意识到。现实很残酷,分手是必然。
他很无奈,想了一会儿说:其实一直上幼儿园也没什么不好啊,我们还不是照样能成长嘛,如果我有魔法就好了......
“其实爸爸很高兴你能这样珍惜与同学老师的感情,你不舍得与他们分开是因为你很重情义,毕竟以后44个同学还有老师能再一个不少地聚集到一起基本是不可能的了,但也不要太难过,还有一部分小朋友会跟你到一个小学,甚至一个班去读书,那你们还能经常在一起,即使还有很多小朋友分开了,但平常还是可以联系的,也可以约着一起去玩.....”我说了很多很多,尽量去淡化他内心的伤感。
成长总是猝不及防的,路虎没有准备好,我也没准备好。
成长的道路上有太多的离别与割舍,有太多的无奈与痛苦,尽管我是多么希望你能慢点长大,多么希望你能迟一天面对现实的残酷与艰辛,但这都无法阻挡你成长的脚步。
好吧,既然如此,那么你、我都必须坚强起来,不管多大风,多大雨,时刻准备着迎接你成长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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